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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ane Shisk

 

 摆脱抗抑郁药

匿名

    再过几天我就能最终摆脱已服用四年的抗抑郁药了。有一次我半夜醒来,想到自己因何被要求服用它们。并不是因为抑郁或焦躁,而是愤怒。

我有过两次情绪发作,当时自己不知该如何应对。一次是在早上醒来时为自己对学生的挚爱而哭泣。第二次是向两个男同事竖起中指(一种表示愤怒和蔑视的手势),因为他们争辩说女生就是喜欢来自男生的那种负面的、有时是与性有关的注意。我尽力辩解说,没人真的喜欢得到那样的注意,但他们坚持己见。

        我回到家后给我的心理医生打了电话,也给我的妇科大夫打了电话,因为我确信自己的情绪跟月经周期有关。两位专业大夫都立即给了贴标签式的诊断。

    妇科大夫对我说,现在我已经三十多岁了,我不需要担心自己产生这些情绪;可以给我开些药来对付身体的不平衡。她让我开始服用抗抑郁药和避孕药。后来的几个月,我每个月都会有一次情绪发作。她向我保证说,我们能够调节好各种药物的服用量来控制我的情绪。

  我的心理医生则很快得出了“躁郁症”这个判断。我反对她的判断,问她:“要是我一点儿问题也没有呢?如果只是这个世界有问题呢?”我不记得她说过任何话让我相信自己其实并没有问题,人在面对压迫时产生巨大的情绪是合乎情理的。我那时还不知道RC的理念,但觉得她对我的看法有点不对劲。

  这让我有了现在的转变。去年我一直在为摆脱抗抑郁药做准备。我用了大量的的倾听时间处理服用药物这件事激起的情绪,以及对另一个要让我终身服药的大夫的不满。无论多少次我要求停止服药,他总说它们在起作用所以不能乱来。实际上,每当药物的副作用让我很难受时,他都建议我加服些药。

    几个月前,一位相互咨询者帮助我联系了提倡从传统的“精神健康”体制解放出来的RC国际代表珍妮特·芳纳(Janet Foner)。她对我提到停服抗抑郁药的事。她说明,重要的是在我身边建立一支能支持我的团队,帮助我宣泄对服药和停服药物的感觉,以及一旦停服药物有可能会出现的所有感觉。她讲述了她的“保持把注意力放在当下的五点规划”。其中包括以我想要的方式安排自己的生活;努力保持把注意力放在当下;以及最重要的一点,留在RC团体里

  一位倾听伙伴鼓励我为自己建立一个团队,并说,为我自己摆脱传统的“精神健康”体制而安排倾听时间,对我所在的RC团体也是一个机会——总体上带动大家做更多倾听,支持一位非白人的女双性恋恢复心智。

    所以现在,当阳光开始透过窗子射入我的卧室时,我意识到我已经从这次经历多方面受益。我已经在身边建立了一个牢固的相互倾听团队,他们都说他们会积极地支持我找回自己的心智。我的倾听时间从不定期变成了定期的,并经常主动邀约和接受他人的邀约做短时倾听。我的RC经验也日益丰富了。

        我也开始感受到一些我不知道已经与我久违的感觉。最近我开始注意到自己对那些无视禁行标志而穿越我的邻里社区的人的恐惧和愤怒。随着我的婚礼的临近,我已经可以感觉到和宣泄出有关种族主义和性别歧视的情绪。最令人好奇的是,我对音乐也有了感觉。本周,我为即将到来的招待会列了一份歌单。音乐带给我悲伤、愉快和激励。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任何音节带给我的感受。那么多年来我对音乐没有过任何感受,这让我心碎。但我现在太开心了,我会为我的重生之路奏响美妙的音乐,并让其伴随我正为之奋力争取的清晰的思维和与人的亲密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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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欢 译   陈平俊  校   2018-12

Original title: Getting off anti-depressants

From  Present Time, Jan.2018, P12

 


Last modified: 2023-04-15 09:24:1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