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年轻人相伴终生
我的“特别时间儿童”刚刚满16岁。我们的关系已长达12年之久,而且彼此深爱着对方。直到今年以前,我们每周见面两次,每次一个半到两个小时。
我们最初见面的时候,她刚从菲律宾来到父母的身边,只懂一点点英语,不懂希腊语。除了语言不同,我们之间没有障碍。我们玩过家家,画画儿,耍杂技,扭打。一年以后,她还让我用英文给她读了很多儿童故事。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有大量的拥抱和亲密接触。
她12岁时从用菲律宾语和英语授课的移民学校转到了当地的希腊语学校。我们的关系发生了变化。我开始更直接地帮她处理恐惧和挫折,也成为了实用信息的提供者,同时还辅导她的希腊语。自从她开始初中年级的课程,我帮助她做功课以及准备考试。当我们做到了原以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时,我们一起笑一起哭。
最近两年,她已经完全由自己应付功课,不需要我的协助了。我还是每周至少见她一次,但她是利用我的关注去思考作为一个少年的生活和她周围的世界。她提出的问题都很棒,我们一起学到了很多。
然而最近,她开始不得不面对害怕失去我的恐惧——当然她是不会失去我的。她希望有更多的时间和自己的朋友们在一起,担心和我在一起时间的减少会让我不高兴。我对她解释说我已经有思想准备,因为这是世上最自然的事情。
另一方面,我还没有认识到自己在下意识地做失去她的准备——她会长大,会做一些其他的计划,而我会不在其中。我内化了的对老年的偏见告诉我,有一天我就没有用了。这种偏见太糟糕了!
我更多地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感觉是在上个月去伦敦参加一个研习班的路上,有机会与我的第一个“特别时间儿童”会面。他现在38岁了,住在英格兰。他主动安排我们的会面。我担心这样闯入他的生活会扰乱他的计划,而他坚持为确保我们能够见面做了所有必要的安排。我们一起用早餐长达两个小时,又说又笑,分享各种事情。在一起的感觉非常好。
后来他给我发了一封电子邮件,告诉我说他总是很喜欢我们的会面,我在他的成长中有积极的影响。他称我是一个少有的不(对他作)评价的成年人。他还说当他和侄女和侄子在一起的时候,他运用“玛吉(作者的名字)大纲”(尽管它在孩子们发脾气的时候受到考验。)
我很感动同时也大为震惊。不管我是多么爱这个年轻人,在过去同他分享过多少美好的时光,我都以为他不会有时间给我。
他和我做特别时间大约持续了两年,直到他的父母决定我们不该继续下去。因为每次我一离开,他就随时准备宣泄,让他家里的其他成员很受不了。当时很难想办法坚持下去。我知之不多,正在边做边学,也很少得到支持。我自己的女儿比他还小,不久我就怀了第二个孩子。他和他的家庭在我的生活中占有很重要位置,但是特别时间的活动在29年前就停止了。我从来没有意识到尽管这是个“失败的”案例,但是他以一种非常特别的方式成了我终生的一部分。
上个周末,我参加了另外一个研习班,针对年轻人的盟友(支持者)。我听到研习班的主持者说,年轻人的支持者的角色是终生的。成年人总是认为,年轻人越来越独立并开始追求自己的生活时就会远离我们。确实,与年轻人的关系会发生变化,不得不变,但是彼此的联接一直存在,而且总是很有意义。上年纪的人会因忘记自己对年轻人是多重要而犯错误。我知道她是在说我。
当我们和年轻人互助的时候,通常很难理解我们对他们的生活会有什么样的影响。不管怎样,我们投入到这个关系中的爱和思考会留下来贯穿到他们的生活中,我们会被永远地记住。
现在我知道,作为年轻人的支持者是一个相伴终生的关系。这个关系会有变化,但对双方总是特殊的。把握这个观点会帮助我找到保持彼此亲近的新方法,以及不断思考当儿童长成少年,然后青年人时,会需要我做什么等等。
在我所在的社区很难持续组织家庭咨询工作,但是学习做特别时间一直是我做的最有意义的事情。
我对帕蒂、蒂姆和恰克以及家庭咨询工作的所有开拓者充满感激。你们给我提供了一个理性的所在,使我希望生活中总有年轻人的心愿得以实现,同时提供了一种方法,使我的胆怯和困窘没有妨碍我与年轻人建立这种独特的关系。我的生活因此而变得更加美好。
By Margie Doyle Papadopoulou
Kantza, Greece
鲁青译 2010年11月
选自Present Time, Oct 2010年 Page 5-6
(English title: Lifelong Relationships with Young People, translated by Lu Qing)